我亲爱的父亲

我亲爱的父亲
舒大秀

　　“假如你不曾养育我，给我温暖的生活，假如你不曾保护我，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？是你抚养我长大，陪我说第一句话……”每次听到这首歌，总会引起我的共鸣，忍不住泪流满面。
　　父亲生于1935年，是一名老兵，退伍后和母亲结婚，多年膝下无子。期间父母曾抱养过数名孩子，长大后都离开了，再没回来过。
　　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，却是留在他们身边唯一的孩子，从小就受到特别的疼爱。我刚出生的时候，亲生父母就将我送到外地寄养，因某种原因，那户人家又将我抛弃，于是还没满月的我，被膝下无子的养父母捡回了家。由于家庭条件的限制，婴儿时期，母亲只能磨米糊、玉米糊喂我；长大点，父亲就用帮别人杀猪时带回的猪肉给我改善伙食。从小母亲蒸饭都是两种，一种是玉米面，一种是大米饭，每次给我添的都是大米饭，他们吃的是玉米面。所以我从小很少生病，因为他们把最好的都留给了我。
　　2003年的中秋节，养我、爱我、怜我的母亲离我们而去，剩下我和父亲相依为命。2005年，亲生父母把我接到身边上学，再到参加工作、结婚生子，每次回去都匆匆忙忙。2021年清明节，回去给母亲扫墓，看着逐渐老去的父亲，我和丈夫商量，想把父亲接到项目上方便照顾。可父亲不愿意背井离乡、四处奔波，无奈之下，只好拜托堂哥一家帮忙照顾父亲的日常起居。
　　今年春节前，我带着公婆和孩子回家给父亲过86岁大寿，父亲虽然嘴上没说，心里却十分高兴，每天笑容不断。返程前，握着父亲温暖而颤抖的手，想着这些年缺席陪伴，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。原计划带着孩子们和父亲一起去拍张全家福，却因时间紧没有去成。我以为来日方长，却忘了世事无常，这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。
　　今年春节后，父亲食欲不佳，体重也逐渐下降。4月初出现食难下咽的情况，在医院检查出胰头癌转移肝硬化、腹腔积液、下呼吸道感染等病症，医生告知我们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父亲住院期间，不愿输液也吃不下东西，并强烈要求回家。回家后，我和两个侄子轮番守在他身旁，看他的精神比在医院时要好，说话也逐渐清晰，心里默默祈祷父亲能撑过去。可事与愿违，病魔还是无情地夺去了父亲的生命，让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。
　　父亲走后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，里面再没有养我、护我、爱我、期盼我回家的父亲，感觉无比悲凉。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，却胜似亲生，你们的养育之恩，我无以为报，但我会永远刻在心里，你们对我的爱，早已溶化在我的血液里。
　　父母在，人生尚有来处；父母去，人生只剩归途。人生就像一场旅行，不必在乎目的地，在乎的只是沿途陪在身边的人。所以，无论如何，我们一定要珍惜当下、珍惜身边的人！
    （作者单位：五公司黔江绕城项目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