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 音

乡 音

李佳林

    唐朝贺知章有首脍炙人口的诗：少小离家老大回，乡音无改鬓毛衰。儿童相见不相识，笑问客从何处来。出走半生的贺知章再回到浙山浙水的怀抱时，可能从未想到，操着一口乡音的孩子会把他当成异乡客。

    青年人离开家乡、奔走四方，从操着浓厚的乡音开始，到说起字正腔圆的普通话，也要不了多时。雄奇险峻的西南山水造就了火辣跳脱的川渝方言……乡音，在游子的记忆中是那么熟悉而亲切。

    有的时候，或许这乡音，真的很难改，可能是潜意识里的一种情怀所在，所以根深蒂固，就算几十年不说，也不会因时过境迁而轻易忘记。旁人一听到，就能猜到你是哪里人。

    周末得空回老家吃酒席，坐在一旁的大叔从我的口音中，听出我是本地人，于是问我：“你是当地人吧？”我说：“是呀，你怎么知道的？”他说：“你们广元这边的人，都说没有为莫得，我在这边工作多年，口音都快被带偏了。”我们一桌人都笑了。我说你就从这两个字识得我是本地人？他说对呀，别的地方不会将没有说莫得的，就你们广元人会这么说。

    我不知老家的人为何要把没有说成莫得，可是代代相传下来的方言，无论对错，它都已扎根在我们的心底，难以改变。

    这些年，在外地求学，便很少说四川话了。工作之后，偶尔遇到四川老乡，也会说上几句，可是说着说着就又说回普通话了。家乡话虽然不常说，可乡音无改，也难改。身边的朋友、同事有时也会说上几句家乡话，有东北人，有广东人，也有上海人，一听就知道他们老家是哪里的，因为他们的乡音都带着浓烈的地方色彩，要改，也是不易做到的。

    可不管怎样，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结晶，用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，承载藕断丝连的乡土情结，或许这是一个标记，更是一份传承。

    乡音虽然不规范，我也不会舍弃，因为乡音，在我心里，什么时候都是最亲切的。它像是一条牢牢牵扯着风筝的线，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孩子，就是它放飞在空中的那一个个风筝。在外漂泊的你，还会说自己的家乡话吗？

    （作者单位：五公司滴水岩二期项目）